24. 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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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琦云对她的生意极感兴趣，今日出门耽搁了时辰这才错过开业仪式。

她侧身拿过婢女手中的盒子递给瑾禾，“今日来迟了，好在薄礼并未缺席。”

瑾禾打开松山浮雕木盒，里头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饕鬄摆件，瑾禾将它拿出来端详，随后笑道：“这个倒是极好。”

肖琦云抿唇一笑：“驱邪辟邪、避祸求福，我估计你招财的礼物收了不少，思来想去给你送来一个辟邪防小人的摆件。”

瑾禾也道：“可不是嘛，我这间铺子就缺这么一个摆件。”

肖琦云嗔她一眼，对丫鬟说道：“你看看这个人，就知道插科打诨油嘴滑舌，以后不跟她来往了。”

丫鬟捂嘴不说话。她知晓自家小姐只是打趣几句，并非真恼了闻姑娘。

闻瑾禾与肖琦云自相识那日起便时常碰面，一来二去便也成了说得上话的朋友。二人说笑一会儿，瑾禾拉着肖琦云坐下，绣娘们帮着上了些茶点，还不曾聊上几句，便又有人上门了。

肖琦云就坐在铺子里没有动作。

来人她也认识，二人算不上多熟稔，可南水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一年到头见面次数也少不得。

肖琦云不会上去打扰瑾禾做生意，她静坐一旁看闻瑾禾与之交谈，给对方推荐衣裙，带着她去换衣物，又带着绣娘为她梳妆打扮，等那人出来后，肖琦云眼神一亮。

与她相熟十数载，头一次觉得她脱胎换骨。

秦姑娘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一出门，看见一旁居然有自己的熟人，更觉羞赧，她抬手捂着脸，逃避道：“我还是去换下来吧。”

闻瑾禾拉住她的手，不赞成的摇了摇头，“姑娘，相信我，你这样真的很好看。”

肖琦云站起身走到秦姑娘面前，也拉过她的手，神情认真地对她说：“霜儿，很美。”

秦霜儿见相熟的姐姐都这么说，眼睛一热，竟是要掉下泪来。

她从小便比旁人胖上几分，长大后更是肩宽腰肥，因为身材不够纤瘦，她的五官被挤在一处，显得有些拥挤，一低头，脖子上的肉都能叠两圈。

她一直被身边人嘲笑身材，以至于家中做衣服时，她都是要求绣娘将裙子做得宽松肥大，穿上身便不会勒得身上不舒服。

可那般打扮更是毫无美感。她也想穿上漂亮的裙子。

今日上街本就是偶然，路过这条街时她被外面摆着的一身衣裙吸引目光，不自觉地迈步走来，进店看见身材高挑纤细的掌柜，蓦然升起调转方向回家的念头，可掌柜的不嫌弃她，也不曾说她不适合这儿的衣服，给她挑了一身衣裙。

换好后，她都不敢相信这是她自己。

秦霜儿委屈地想哭。

她也确实哭了起来，瑾禾与肖琦云手足无措的安慰她，将她拉到一旁休息区坐下。

秦霜儿哭了一会儿便止住，破涕为笑对瑾禾道谢，她觉得掌柜的改变了她。

闻瑾禾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她也确实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完成了自己的销售任务。

肖琦云对她摇头，示意她不用再说了。她倒是知道秦霜儿的心结，不过是不好当面说，不然也是给她徒增伤感。

秦霜儿付过钱，二人目送她离开。

肖琦云算是看明白闻瑾禾这个铺子的定位了。

价格高昂，普通百姓一年来也舍不得到这花钱买上一身成衣。

若是要保证衣物的完成度与独一无二，价格自然下不去，可价格低廉的衣物人人都会做，没几个人会来买上这一身的，她的铺子也开不下去。

所以她将目光定在城东这群家境殷实的小姐们身上，手中有钱自然会追求更高层的享受，除了追逐外头传过来的风尚，自然还会对新奇的、独一无二的衣裙感兴趣。

如此一来，哪怕一天来不了两个客人，这利润也是可观的。

肖琦云佩服地说道：“你的眼光很好。”

闻瑾禾笑了下，没有接话。

肖琦云复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对她道：“你就不怕其他人学你的衣服样式吗？”

“怕啊。”她点点头，这种情况不久后便会出现她规避不了，“我能做的便是让客人只认准我的铺子。”

她手指着招牌，眼中似是要迸发出火苗。

她的铺子，卖的不仅是成衣，还有妆造。

其他人或许能学会她衣服的样式，但拿不走她的眼睛，能够透过外在，看到客人美的本质的眼睛。

所以她致力于让她的绣娘能够学会自己欣赏美、设计美的能力，做到这间铺子即便离了她也能正常开下去。

肖琦云由衷的赞叹：“瑾禾，你会成功的。”

瑾禾憧憬道：“希望有这么一天。”

肖琦云侧头看她，没再开口。

……

开这间铺子时，闻瑾禾便从未想过有门庭若市的这一天，若是开在京城还能做一会儿梦，可这是在某个偏远小城。

她做的就是富商小姐们的生意，客人就这么多，凭着小姐们聚会宣传一波，她这间铺子就算是在小姐们的交际圈扬名。

铺子的生意，多的时候能卖出去五到六件衣服，人少之时，也有一两件衣服卖出。

算不得多火热，但胜在稳定。毕竟大小姐们再有钱，分励银子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