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狐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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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和李信聊到攻打赵国之事，李信还不知道他也会去，王翦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听蒙毅说起，李信果然很激动，身为秦人，既然决定从武，要想建功立业，必然要从战场杀出来。

这还是他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蒙毅有些羡慕，他一身武艺却上不了战场。

李信咧着一口白牙，眼里冒着星星：“我们陛下真是眼光独到，最善用人，连这么重要的战争，也愿意给我们这些年轻人历练的机会。”

蒙毅点头认同，他蒙家兄弟二人就是被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一个在军中承父业，一个在宫中做郎中令，放在谁家都是令人称道的水平。

晴岚化作小狐狸出来玩，远远看到他们两人，放缓脚步从背后悄悄接近，想吓一下李信。没想到先被蒙毅发现，一把捞了过去。

狐狸挣扎着四只爪子被蒙毅放到腿上，还有些生气地圈成一团，用屁股对着外面。

“这便是陛下的爱宠吗？”

李信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摸。

蒙毅下意识把小狐狸的头揽到自己怀里，偏开李信的方向：“你小心些，它不喜欢别人摸它。”

李信不信且手快，已经落在小狐狸背上了。柔软蓬松的手感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眯起眼睛，好舒服，好陶醉。

蒙毅也诧异于怀里小狐狸的乖巧，它明明现在还有点生气，之前对其他人的触摸可没有这么客气。宫中都知道小狐狸被陛下养得脾气很大，只有讨它喜欢的人才能摸。

不过李信也没被允许摸很久，过了一小会看他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小狐狸不耐烦了，它在蒙毅怀中换了个姿势，用尾巴包住身子，明显是不乐意了。

李信怕被咬，不舍地松开手。

继续说起方才没说完的话题，李信对蒙毅提起自己最近新结识的小伙伴阿紫：“阿紫是昌平君家的公子，不知你见过没有，我与他过招，感觉他身手与你不相上下。”

蒙毅抚摸小狐狸的手顿了顿，小狐狸抬头看他，他重又摸了两把，道：“见过两次，他身手应该在我之上。”

李信来了兴致：“你俩比过？”

蒙毅摇头：“未曾。”

李信一脸疑惑，眼中藏着准备搞事的兴奋：“没必过怎么知道谁更好，找个机会你俩比比，我来当裁判。”

蒙毅瞥了他一眼，伸手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眯眼睛，方才淡然道：“听说你被阿紫打得几天都下不了床。”

李信讪讪一笑，原本想着这两人打架，不管谁输了他都能看热闹，结果直接被拆穿。

连小狐狸都鄙视地白了他一眼。不过李信没看到，他的手在蠢蠢欲动想摸一把尾巴。

又说起战事，李信叹了一声：“阿紫般这身手，幸亏他尚未成年，此次若是他也一起上战场，定能一鸣惊人，也就没有我表现的机会了。”

蒙毅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对上李信询问的眼神，他解释道：“就算他成年，陛下也不会让他去战场。大概率会进宫，说不定还会替代我的位置。”

李信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是。严格论起来，陛下和阿紫还是堂兄弟。

小狐狸却从蒙毅怀中支着前腿站起，趴在蒙毅胸口蹭蹭安慰，不可能的，谁都不能代替蒙毅。

蒙毅不知是否感应到它的意思，摸了摸它后背，李信也如愿以偿偷偷摸到大尾巴。

不能让蒙毅不高兴，去战场抢李信风头，让他不高兴。

小狐狸甩了甩尾巴，从蒙毅怀中钻出，去找嬴政。

“不行！”嬴政听完她的诉求，惊得险些把笔丢出去，果然狐狸是不能放出去玩的，越玩越野。

他坚决道：“战场岂是儿戏，哪能随便就去。你老实待在宫里，我最近正派人盯着吕不韦，你不是想报仇吗？这边查到消息还得第一时间告诉你，若你去了战场，我上哪里告诉你去？”

晴岚磨了许久嬴政都不松口，她逐渐也没耐心了，转身甩袖出去：“不去就不去。”

嬴政也不管她，最近脾气越发见长了，他这会儿还忙着，一堆奏书没有批改，正好她生气也能自己安静会。

晴岚回到自己寝宫后，越想越生气，她觉得嬴政就是在敷衍她，而且总是用报仇的事情拦她。可是他都说监视吕不韦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有宫人正在院中备膳，见到楚姬房间的窗户被推开，映出晴岚漂亮的侧脸，她朝远处看了一眼。

宫人不自觉也跟着看了眼远处，冬日里落日早，刚到酉时就已经蒙蒙黑了，看过去一片灰暗，什么都看不清。那宫人疑惑，楚姬看什么呢？再回头，窗户已被关上。她正欲收回视线，却发现窗户又弹了一下，从里面蹿出一只白色身影。

小狐狸最近常在院中出没，大家也看习惯了。只是那宫人暗自在心中嘀咕，方才进屋收拾还没看见它呢，什么时候进去的？

小狐狸决定不指望嬴政了，它要自己出来找吕不韦。她倒要看看，监视了这么久，到底在监视什么东西。一路沿着墙根溜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它来到相国府外。

只是看着相国府高大的门户，它总觉得不对。高门大户，阴森逼人，是相国府该有的气派，也就比咸阳宫略逊一筹。

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小狐狸四下看去，终于明白了，没有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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