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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白石城。
“我们写信吧!”
营帐外火堆燃起灼热的光,有个影子逆光扑进帐中。
时迁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叠雪白的纸。因为跑得太急,他的脸泛上不正常的红色,眼睛却亮得不可思议,好像随时可以迸出火花。
“我说——我们写信吧。”帐中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迁一边解释一边给大家分发纸笔:“就是写信给自己的家人朋友……哎呀,反正谁都可以,写什么都行。写完后我们把信埋在城后的那个小山丘上。等这最后一场战打完后就挖出来——啊!”
苏瑕眼疾手快,扶住经过他身边时被小土堆绊倒的时迁。
“谢谢谢谢——给你纸。”时迁抽出两张白纸,一张递给了旁边的穆恪:“你也?”
穆恪一愣神,被塞了好几张。
有人接过纸笔,更多人不理会他,时迁绕了一圈手里还剩大半沓。
“这臭小子是在撺掇咱写遗书吗。”穆恪接了纸笔轻声道,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苏瑕,说出一部分人的心声。
“我倒不觉得。”苏瑕捏着那张白纸:“不如说是鼓舞士气,不过似乎效果不显著。”在南疆这段时间,时迁留给他的印象就是,大胆,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不知是无畏还是无知。
穆恪见他把纸整整齐齐地折起来收进口袋里问:“你不写?”
“我不知道该写给谁。”父母离世后,赤千灭收养了兄妹俩。但他仍是会羡慕,那些能与亲生父母其乐融融的孩子,毕竟血缘关系这种东西带来的亲切感实在是代替不了的。
后来赤千灭不辞而别,走得干干净净,若非苏瑕学成一身剑术,还以为那几年院子里只住过三个人。
苏瑕尝试过无数种办法,无法再联系上他。
回到北境后乱事更多,兄妹俩一个为北境主的位子签了生死状,一个在派系争斗中学会了虚与委蛇。
一个往上走在光中舐刀尖,一个藏起来在暗中嗜鲜血。
“没有必要写。”苏瑕在穆恪疑惑和探寻的目光中起身:“我出去一下。”
晚秋的风,透骨的凉,预兆着白石城冬季的凛冽寒冷。
帐外只剩了一堆柴火还在顽强地燃烧,点点星火迸出来在低空抛出一道道活泼亮丽的弧线,散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像一场小小的烟火表演。
苏瑕盯着火焰,直到眼睛因强光感到刺痛才收回视线向小山丘走。
有人在那里等他。
歧川道:“北境怎么让你来白石城?”
“再来参加一场混战而已,”苏瑕道,“我的意见不重要。”
一百年前烈王殒身中庭,妖族和魔族无法再粉饰太平。多年下来,魔族的势力渗透得太深,即使是烈王也没能彻底铲除他们。
歧川道:“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战役麻痹了多少人。要知道四方境是妖族四方境,不是谁眼红了就可以插一脚进来蚕食的土地。”
“这场战役也许只是那么多年来的又一场,开始后结束了就没有意义的。但你明白的这次,你,我,穆恪,雁衔,外区的四方主都到场了。”歧川舔了舔嘴唇:
“我是被家中长辈撵出来历练的,穆恪是以监察的目的,雁衔只是不幸被波及。那么你的理由呢?”
歧川笑得狡黠极了,一双桃花眼带着他的笑显得更加风流倜傥,在夜幕下好像缀了星星,是燃着火焰的星星。
苏瑕:“里区那些家伙逼的。”
歧川大笑:“狐狸,好久不见。”
“鳞子。”
几日前还是见面就擦肩而过的两人,在寂静的山丘上熟稔地打起招呼。
“你也收到了烈王的信号。”
“也?”
苏瑕凝神,一朵橙红色的莲花纹路浮现出来,一瞬后,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什么时候交换钥匙?”
“白石城后再说。”苏瑕摇头,南疆是四方境内最混乱的。他道:“收到传讯的只有四个人么?”
“还有一位,你应该见过了,银龙族时迁。”
“流放之城的?”
“是。”
苏瑕回想起刚才时迁冲进营帐时冒冒失失的样子,不是很相信。
歧川见他犹疑马上了然,起了个小型的隔音阵道:“他的胞姐时宓是流放之城现任城主,也许是因为这个呢?”
“时宓?”
“啊是了,消息应该还没传出来。据说时宓是靠弑亲上位的,她在选举的前一天以背叛的罪名让流放之城的前任城主,她的亲叔叔入了狱,”歧川见苏瑕欲要开口,先道,“自是有人怀疑,但时宓在选举那日却当众拿出证据,证明她叔叔勾结魔族。那证据是她叔叔的一枚龙鳞,我用网织出了它的模样。你知道吗,那鳞片上有了魔族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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