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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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来得很快，顾燃以为这么多年，收拾的东西会很多，但真正需要的不过寥寥数物，一个小行李箱就收拾好了。

那天江承和顾燃送灿灿到了机场，离别的伤感弥漫在整个行程，到了机场候机室时，灿灿的母亲已经等在那。

“来，灿灿，这是送给你的飞机模型。”江承将上次在免税店买的飞机模型递给灿灿，“去德国之后，记得要和叔叔联系可不能玩得太高兴把我忘了。”

灿灿坚定地摇头，“不会的。”

“要是到了那边有同学，要好好相处，不过要有人欺负你，不要怕，欺负回去，之后再打电话给叔叔，叔叔坐飞机去那边帮你再欺负回去。”

“嗯，谢谢江叔叔，我会想你的，还有宋爷爷，沉烟阿姨。”

“好，等下次灿灿回来，一定叫宋爷爷给你做最爱吃的冬瓜糖。”

江承摸了摸灿灿的头，站了起来。

顾燃把行李递给灿灿的母亲，还将灿灿的生活习惯喜好一字一句地嘱咐，深怕有遗忘，“这是我昨天写的，要是有些记不清的你看下，还有一些我要是没有记下来，你打电话给我，就怕自己忘了什么没有想到。

“谢谢你，顾燃。”面前的这个少年其实还很青涩，与她当年一样的岁数，却比她更有担当，更懂得对人，对感情的珍惜。

“没有，是灿灿给我了给了我很多。”顾燃侧身温柔地看着灿灿。这么多年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灿灿才是他生活的支柱。

“哥哥。”

顾燃蹲下身，“灿灿和妈妈到了德国那边，要乖乖地，要和周围的人好好相处，要好好生活，要开开心心的。”

他的喉咙滑动了一下，憋回眼泪，明明一切都叮嘱过，可就是放不下，明明她去到那边会获得更好的生活，可总是有担心，“要想哥哥了，就给哥哥打电话，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哥哥。”灿灿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抱着顾燃，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身上，抱着脖子不肯放。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飞往德国柏林的hu48……

“灿灿，飞机要起飞了，我们要走了。”灿灿母亲蹲下身轻轻拉着灿灿。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灿灿不肯撒手，紧紧抱着。

顾燃紧紧抱着灿灿，闭了眼，睁开之后，终究是要放手的。他狠心地放开灿灿，把孩子轻轻地推给她的母亲，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哥哥……”

所有的声音都留在后面，无论身后的孩子哭得有多惨，在这个注定离别的地方早已司空见惯，心里唯一的愿望不过就是分别的人，可以在这再次相逢。

江承跟在顾燃后面，给他依靠，“决定了，就不要回头。”送别最怕就是舍不得，一旦一方狠不下心，怎么也不会结束。

顾燃没有回答，握着双拳，咬紧牙关，没有回头。

顾灿灿离开后，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处，什么都没有变。

这天下班，江承不放心顾燃，在熟食店买了些吃的还有喝的。

他以为到时，会看到颓废的一个人，结果却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家，以及一个清爽的少年。

江承有顾燃家的钥匙，打开门时，顾燃正好洗完澡出来，手里还还擦着头发，简单围着浴巾。

他尴尬地咳了咳，“刚才敲门半天了。”眼睛却也没有转开，身材真是不错，还有那种少年感，年轻就是好。

顾燃迅速地抹了几下，“水声太大了。”他指了指椅子，“你坐，我去换下衣服。”

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顾燃整张脸都是红的，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搞不懂都是男的，他到底尴尬什么。

磨蹭了半天，最后还是要出来，江承已经将小菜还有啤酒都摆好了。

“我以为你需要点酒。”可是显然状态不算糟糕。

顾燃走到江承对面坐下，“谢谢，其实这么多天，一切也准备好了，灿灿也不是不回来。”

能看得开就好，他就怕还要颓废一段时间，“后面什么打算？”

“明天就回剧组了，之前让莉姐帮我推了一些工作，是时候回去了。”

“那就好。”江承想无论心情是否平复下来，工作是一项转移注意力不错的方法。

两人静静无言，饮酒过半，江承人还是清明，酒量差点的顾燃就有些模糊了。

江承环视周围一圈，收拾得整整齐齐，有些东西甚至还套上了防尘罩，“你这是准备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