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一块龙影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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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九龙山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当中。蔺记客栈门口两只大大的红灯笼，还有半掩着的院门里透出来的昏黄烛光，仿佛就是天地之间唯一的一点光亮。

山上自然是没有宵禁的，蔺明月的客栈这个时候也还没有打烊。大堂里错落有致地点了十多根红色蜡烛，这样的蜡烛在京东并不贵，一包十根加上科技税也不过是十块钱，却带来了可贵的光亮和安全感。

大堂中间坐着三五桌客人，此刻正就着摇曳的烛光喝着啤酒，吃着香辣的小酥鱼，又或者没什么形象地啃着泡椒鸡爪子。客栈仿佛远离了江湖的刀光剑影，散发着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蔺明月坐在柜台后面，一边打哈欠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这群酒客，等待着他们因为疲惫或者不胜酒力离场。

李淼坐在大堂门口的桌子上吃香酥辣鱼仔，不过没有酒，配的是用井水湃过的红茶。清甜的口感，恰到好处的苦涩，是好喝不腻的解辣佳品。

他叼起某条鱼的瞬间，一直懒洋洋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端起装鱼的小碟，不紧不慢地往大堂里面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一个光线更为昏暗也更不起眼的位置。

蔺明月一直留意着大堂中的动静，看到李淼突然起身，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人为何换了位置。

院外似乎起风了，原本半掩着的院门蓦地打开，撞在两边的矮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大堂里的蜡烛一瞬间也被吹得明暗不定。

蔺明月从柜台后面站起身，正打算去关门，突然看见院门前多了几个身影，没等她细看，这几人已经来到了大堂当中。

凌波微步，电光神行步，神行百变！蔺明月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面的武功。

蔺明月直觉不大妙，从心地蹲在了柜台后面，探出一个头。

“丹阳五虎何在？”领头一个青衣的中年人沉声问道。声音听起来不大，但是却在整个大堂回响。

“在下丹阳五虎邱大志，不知尊驾是？”邱大志几人也在大堂里喝酒。

这伙人来势汹汹，他们也很紧张，但是紧张中却不乏一丝兴奋。他们前几天才同蒋升演了一场戏，将九块龙影璧之一的睚眦玉璧在他们手上的消息放了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

“在下雁行门曲长风。”中年人冲着邱大志抱拳示意道。

大堂中的原本还有些鼓噪，听到中年人自报家门以后都安静了下来。

曲长风是雁行门的长老，内力深厚，三十六路雁行刀变化莫测刚柔并济，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百晓生的兵器排行榜上将他的雁行刀排在第九。只是兵器谱上排在前五都是早已销声匿迹的江湖前辈，曲长风的实力可以被认为是当世前五。

“不知曲前辈前来所谓何事？”邱大志他们对江湖事一知半解，此前并未听过曲长风的名头，当下只是不卑不亢颇为礼貌地问道。

曲长风此前已经着人打探过消息，知道邱大志等人不过是江湖上的几个无名之辈，原本不放在眼中，如今看他们如此行事，心中倒高看了他们一分。

“我听闻几位在病屠户蒋升手中购得一块玉璧，这玉璧以貔貅为饰，貔貅身缀金珠，首尾相衔，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