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哗啦捣腾的巨响房门内传来，还有砸玻璃的声音，张副官想都没想一脚蹬开房门。
吴邪跨在张启山身上，分别抓住张启山两只手压在床上，小腿从张启山膝盖下插过去扭住他的腿压制住他。床边挂吊瓶的落地架倒在地板上，药水瓶滚落，张启山手背上的针管都被带出血管，椅子飞到了窗台下脚都断了，玻璃碎了一地，摆在床头柜的铜盆倒扣在地上水淌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佛爷！”
“别过来。”
张启山抬眼对上吴邪的双眼，他在试图安抚吴邪。他刚刚才醒来，力量不及，两番交手竟然落了下风，更是牵动腰腹的伤口，血液渗透了纱布和绷带。
吴邪慢慢俯下身子，松开右手，他手指冰凉戳碰张启山的脸。他单手撑在张启山耳侧，身子越来越低。
双目相对，鼻尖离相碰只差几毫。
张启山看到吴邪眼里的迷惘，发红的眼眶聚满泪水。
喉咙发出低低的笑，笑得人心口发疼：“为什么……”
解九和齐铁嘴出去后，卧室里只剩下张启山和吴邪，吴邪确定大门关紧后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往床边过去。
远远能看到床上的人时，吴邪两条腿像灌了铅。
张启山往后梳的头发因为打湿的缘故垂放下来，一缕缕贴在额头上，没有了往日的严厉和冷峻。张启山失去意识的熟睡，平日里紧绷锋利的眉眼、平直的嘴角，整张脸的轮廓都柔和下来。
吴邪颓然站到床边，脸色煞白。他第一次面对张启山时，那股陌生的熟悉……原来如此。他忽然想起他的手机，不能打电话不能定位不能上网，但还有点别的用途，比如看时间、比如……照片。
吴邪翻到那张照片，照片上里很暗，吴邪是趁张起灵睡着时拍的，张起灵不喜拍照。在漫长的九年快十年里，吴邪就是靠这张照片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刻画他的脸而不至于忘记。
手机砸掉脚背，吴邪不觉疼痛。他犹豫地许久才伸出手去握住张启山的右手，那只右手和张起灵一样有着奇长的两指。
“为什么你会像他……”双手握住张启山的右手，吴邪把脸靠上去，他哭了。
“你醒醒……告诉我，告诉我。”
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是不是在告诉我……你就是他？
不会的，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看到的怎么有假？
他和闷油瓶不一样！
不一样？那你现在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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