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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了这官道,雾气弥漫的码头站着数十个衣着规整的侍从。
谢子琢翻身下马,为首的侍从上前从他手里接过缰绳,牵着还正打着响鼻的黑马,恭敬的朝他行了个礼。
“楼主,船只已备好,走水路十日后能回京。”
谢子琢走上码头,头也不回的冷声问道:“皇帝南巡一事,谁的主意?”
“回楼主,近日宫中闷热,明面上是太子为尽孝心一手操持南巡一事,但暗中有三皇子在推波助澜着。”
码头这一处的水质浑浊,灰绿色的水面零星飘着几个不知名的破碎垃圾,谢子琢扫了一眼,收回视线,轻声重复:“三皇子?”
“是的,”手下低着头,斟酌着说道,“老家主的意思是让您这次回去后,让樊楼站队。”
“站谁?三皇子?”谢子琢冷笑一声,抬脚上船,船身摇晃,溅起层层涟漪,吓得水面下唯一的一条巴掌大的小黑鱼甩着身子火速离去。
“……是的。”
“太子就算再中庸,也是太子,”谢子琢站在为首的大船上,轻声说,“圣上一日不松口,我们就一日不能表态。谢家如今已然呈烈火烹油之势,更应谨言慎行。”
属下默默记在心里,低着头静等谢子琢吩咐。
谢子琢赶了一天的路,如今上了船,终于能卸了力松快松快。他慢条斯理的撩水净面,将脸上风沙尽数洗去。滚滚水珠从纤长的睫毛滚落,从高挺的鼻梁一路滑落到殷红的唇,隐入衣襟。
他撩起衣袍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掏出玉佩,修长的手指慢慢把玩着,又说道:“那个孩子,东宫认了吗?”
“已经认了。这是天家的第一个皇孙,圣上看得比太子重,如今日日在养心殿陪着圣上。”
庆历三年,皇孙龙天逸走失,下落不详。如今过了数十年,忽然出现在百官面前。
都说隔辈亲,圣上对这个孙子比对太子还要和颜悦色,原本被冷落的东宫忽然借着这个皇孙再次活泛起来。
谢子琢远远在养心殿前见过那个少年一面,身量挺拔,谈吐机敏,听说被一慈悲贵女所救,这离宫后的生活并不拮据。倒也不愧是天子血脉,好似冥冥之中被照应着。
“这次回去,把那把赤霄剑给他送过去。”
属下暗暗吃惊,那赤霄剑曾是某个小国的镇国之宝,剑身用天外陨石打造而成,手持剑柄挥舞时铮铮剑鸣嘶鸣。他们楼主辗转几番才花高价从邻国手里拿过来,如今竟要转手送给这个未及冠的少年。
“可三皇子中意那剑良久……”属下刚出声,就被谢子琢一记冷眼禁了言。
樊楼楼主杀伐决断,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情,不得别人置喙。
“三皇子并非明主。”谢子琢重新将玉佩佩戴在腰间,只留下这句话,转头闭目养神,再不言语。
圆日西沉,弯月静静飘在江边,船只稳稳的在江心行驶,像是伺机蛰伏的黑鹰,振翅刺破浓雾。
而百里外,在鹰城这个黄沙小镇上,热闹才正式开始。
“姐,我已经把风声透露出去了。”石头眼睛发光,神采奕奕的说道。
白旭景忙了一整天,揉着酸疼的脖颈瘫坐在椅子上,眼皮子直打颤,只觉得满脑子全是浆糊,一时晕乎乎的转过脑袋疑惑的望了过来。
“什么风声?”
“就是你昨晚交代我的那个事,我已经办妥了!”
白旭景这才猛然想起来。她昨晚让石头今天白天去那秀才门口,将药膳馆新进的药膳食材的囤放假位置报了出来,只等秀才入瓮。
“干得漂亮,回头奖励你背三页药膳食谱。”白旭景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提气往假位置那里走去。
“啊?”石头挠着头一瞬间垮了脸,跟在她身后闭上了嘴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有了药膳馆被烧,仓库付之一炬的悲惨血泪史,这次新进的货全堆放在长风酒楼里严管着,不仅安全,她在小厨房用着也方便。
但她爆出来的假位置在药膳馆处临时搭建好的棚子里。
石头为了圆谎,特意央着复工小组将棚子盖的更隐秘些,如今白旭景摸黑和石头蹲在棚子里守株待兔,外面的人还真发现不了。
“姐,万一他今晚不来咋办?咱要蹲一晚上吗?”棚子里太黑,石头后背发毛,悄没声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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