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唐也再次和蓝星共享视野,并没像预想中那样落进石屋,更没看到女人说的日记。
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正拿着根磨尖的树枝在河边钓鱼;
河里的面孔比上次的梦境碎片大了些,约莫得有十二三岁了,衣服破破烂烂逃荒的流民一般,斜挎的布质背包上满是补丁,手下动作却敏捷得像头野兽,一叉下去就扎住了一条个大肥美的鱼。
河边,离生已经架好了烤鱼的架子,火也燃着,正拿着一个豁牙的碗乖巧地等待投喂。
蓝星将鱼简单处理了架在火上翻烤,不时吞咽着口水。
“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吗?”
鱼刚烤好,两人还没分,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来人是一个高个子男人,小白脸长相,一身户外运动装背着硕大的旅行背包,蓝星护食抗拒的动作很明显。
男人见状后退两步,表示自己没有危险,同时从背包里掏出了压缩饼干、火腿肠、巧克力:“我,我就是迷路了,这几天都靠这些东西充饥,闻到你烤的鱼……”
男人咽了咽口水:“实在是没忍住,我可以拿这些和你交换吗?半条鱼就行。”
蓝星不为所动,男人打开压缩饼干袋,掰了一口放在口中,示意可以吃:“实在不行,四分之一也行。”
他边说边吞咽口水,看起来倒是比蓝星还饿。
蓝星犹豫片刻,剪了一个小树杈,将鱼在石头上分成三份,其中一份推给男人。
男人得到准许,兴高采烈地冲过来,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她,自顾自地吃起来,他看上去确实也饿坏了。
一条鱼分三份,蓝星和离生根本没吃饱,男人却吃得很满足,吃完惬意地歪坐河边:“你们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会自己在这?父母呢?”
“死了。”
蓝星起身牵着离生准备离开。
男人也跟着起身:“我带你们下山吧,说不定能找到收养的人家。”
蓝星拉着离生脚步没停:“不辨方向,不会抓鱼,你能找到下山的路?”
男人追上他们:“顺流而下总能找到的,你年纪轻轻总不能一直在山里流浪啊。”
蓝星和离生默默不语,男人就一路劝慰地跟着她。
就这样,男人和他们结伴而行,蓝星不打算下山,男人不认路,三人在山里徘徊了许久,日子倒也平静。
蓝星负责抓鱼捕猎,离生生火,男人就做一些拾柴、打水做饭的事儿。
蓝星总在思考,这个年纪小的自己每天在山里转转悠悠无所事事的是在做什么?可脑海里除了上次的梦境碎片内,根本没有其他记忆,只能跟着自己漫无目的闲逛。
直到一天深夜,蓝星始终没有找地方停歇的意思,拉着离生径直将男人带下山,出了林子。
男人惊愕不已,狂喜的表情在脸上蔓延开,兴奋地指着林子外的村落,告诉蓝星可以先在村子里暂住明天一早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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