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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马上,颠簸让她紧紧的抓住前鞍。身后人右手横住她的腰肢,左手飞舞着长枪。长枪在他手中有如素练,同坚实的臂膀结合的浑然一体。
刘韫又想起那次围剿,卫言满目猩红,一边替她挡了毒箭,一边发狠样的挑人。
他爱着一身素衣,总是洁净似仙人,连衣角都不染泥泞。可那日,卫言的衣衫浸染血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或是死于他刀下的。
良久良久,他架着刘韫,死死地,生怕她也离去。风吹起他凌乱的发,遮掩住了他唇角的血痕。刘韫颤抖着拂开发丝,一点点用指腹蹭着他面上的血迹,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姓。
那是他伤的最重的一次,也是让刘韫最后怕的一次。她先前只是听金兰苑的死士提起在旧朝征战中,常有将士在战场上失掉心魂,就如同被亡魂夺去心智一般,无法从死亡和刀剑之中抽离,而是成为了同古战场上飘摇不止的残破旗帜一样的魄。
“嚓啷啷”———
是刀枪碰撞的声音,兵刃交接迸裂出火星,险些溅到刘韫身上。她下意识的朝卫言怀中缩了缩,耳边只觉一冷,接着温热悉数泼过来,似是沐浴桶里女使浇在身上的热水。刘韫微怔,那刺客死了,头颅被割了下来,咕噜咕噜的滚在马蹄之下。战马并不在意,铁蹄就那样踩在了尚未瞑目的人头之上。
血却并未浇在她身上,刘韫愣愣的回头看他,卫言的半边衣袖沾满猩红。他却藏了藏那半边手臂,血色从银亮的枪尖顺杆淌进紧攥着的手心,又一滴一滴的濡湿了被翻起来的泥土,再也不见了。
“殿下莫看。”卫言近乎哀求的声音响起。他有些手足无措,又不想要她被脏污恶心到,只好用干净的一侧向前抵住她的眼,刘韫的视线陷入虚无。
她沉默着,却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感受到眼前人的身躯一震,似是连马也不会骑,勉强才稳住身形。
刘韫在想,今日这出戏是否值得,虽说这刺客本就是她故意踏入了圈套才引来的。若是卫言不成,金兰苑的人早就在外围布防,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已经手熟,不会出任何岔子。
可是见卫言这样小心翼翼,她的心忽然一颤。然而当视线内看见不远处的金车舆和立在侍从之中的刘景,她的这份歉疚更深,但随后便被掩埋进心底。
想要权利,还不想承受皇帝的责任和可能引起的骂名,那她就需要算计。
卫言勒住战马,他安抚的拍了拍马儿的长鬃,便利落的翻身下马。他欲要接住刘韫,可只转身的功夫,她也轻巧的翻了下来。
刘景挤开卫言,拉着刘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仔细看顾过了,方长舒一口气,“吓坏朕了,若是旁人出岔子也就罢了,长姊是万万不能出岔子的。”
说着,他竖起眉毛,面色冷峻,“陈州的防备是如何做的?山贼宵小竟如此张狂!”众人纷纷跪地,唯刘韫因被他拉着无法动弹。
“陛下,陈州年初遇上雪患,足足两月的雪断了盐道,粮道,虽说朝廷拨款已然通路通航,但先前的祸害也让山贼截道越发张狂。”刘韫道,“不若派遣官兵将这些山寨挨个清缴,愿意洗心革面好好儿生活的,便下狱数月后放还乡里,头目一律处死也就罢了。”
刘景觉得有理,但却并未松口,“长姊说的自然不错,但朕瞧着这刺客不像普通山贼,普通山贼为钱财米粮也就罢了,但他们是要命。”
他的目光扫到卫言,上前一步道,“卫言,你救朕于危难之中,论功当赏,但在此之前,朕想问你在你与刺客交手之时,可否也觉察不对?”
卫言点头,“回陛下,若是山贼则为些不入流的拳脚功夫,虽偶有绿林高手出没但正如公主所言,陈州一带的人多为草寇,不足为患。”他顿了顿,“可今日这群人武备精良,依小人拙见,他们所用兵器似是陈州兵器库的兵刃。”
说着,他从袖中抖出一把短刀,正是打斗中从匪徒手中顺手劫来的。他把短刀呈到刘景面前,指尖指着一处云纹刻印道,“我朝州府兵器库都会有自己的特殊印记,而陈州正是团云纹,这种刻印并非后期单雕,而是随着兵刃出模前刻上,而后淬炼,上铬。也正因如此,无论使用多久,云纹都不会磨损或腐蚀。”
他的指尖落在云纹的断口处,“而陈州的云纹在上下连接处有参差不齐的断口,形成一个半圆,极好辨认。”
刘景详细的一一看过,手下人又呈上侍从中携带的武器库样比对过后,他忽而大笑道,“好!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熟通兵库,确实是个人才!”
“卫言,朕不仅要赐你百金,宅院,即刻起你便是建章监,要好好儿监督骑都尉,另加封侍中随侍朕侧。”他的目光转向刘韫,“长姊,你真真儿为朕献上奇才。”
刘韫颔首轻笑,顺势道,“陛下,既然卫氏兄妹善解人意,能解陛下心病,也不好叫他们久别分离。”
还未等刘韫说完,刘景便道,“好,那就听长姊的,到时你可以随意进出灵儿的宫苑。”
可是卫言并未起身,而是又磕头道,“臣多谢陛下恩典,只是斗胆,还有一事相求。”
刘景来了兴趣,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慷慨,乐得听臣子讨赏,只要不过分他便会给,“说与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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