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沫心口仿佛突然压下来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她忽略掉肩膀上的疼痛,仰头望着他,剔透的眸底坦然真挚:“我想下楼找手机,我的包忘在车上了。”
迟夜冰冷阴鸷的视线落在她那张清透绝艳的小脸上,好半晌,才相信她的话。
迟夜将她拉到床边,推倒在床榻上,顺手扯过被褥盖上,“好好休息,我下楼拿。”
精致的手包和手机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迟夜握着手机,指腹点亮屏幕,好几个未接来电。
他缓和的脸色又冷沉下来,回房间后,将手机塞进白以沫的掌心里。
白以沫不敢触迟夜的霉头,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没有理会给她打电话的人。
迟夜压抑着微微上扬的唇,语调阴阳怪气:“不看看谁打过来的?”
从前也没见他还有这样一幅面孔,白以沫不想跟醉鬼计较,侧身将后背对着他,闭了眼:“不重要。”
她拢了拢被子:“我困了。”
迟夜似乎被那句不重要给治愈了,他乖乖躺好,身子靠过去,长臂一伸,将人捞到怀里搂着。
白以沫的后背抵着他结实的胸膛,隔着薄薄两层睡衣布料,她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
要不是亲眼所见,白以沫此生都不会想到清冷疏离的迟大少,从前矜贵淡漠,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在意的高岭之花,竟然也有这么粘人的时候。
白以沫胡思乱想着,耳边却传来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迟夜很快调整好了睡姿,他并没睁开眼,脑袋抵在她的额头上,鼻尖贴着她的颈窝处,小狗狗一样嗅了嗅确认怀里是她的气息后,手臂从胸口横过来,掌心落在她肩膀的位置,又沉沉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迟夜醒过来时,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睁开眼却没见到人,伸手一摸,身侧的被褥里还残存着属于她的余温和香味。
迟夜急急忙忙的起床准备下楼,却在楼梯口遇到了正在搞卫生的张婶,张婶笑吟吟的:“先生起来了?太太在厨房做早饭呢,您洗漱完下去吃吧。”
迟夜愣住:“做早饭?”
“是啊。”张婶笑眯了眼:“说您昨晚喝了太多酒,今早给您炖小米粥。”
听到她还留在银滩,迟夜踏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回了卧房的浴室里。
吐掉嘴里的泡沫,迟夜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经过一夜休整,状态跟从前似乎并没多大变化,他这张脸依然是她曾经喜欢的样子。
只要她不讨厌他,这张脸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电光火石之间,迟夜横亘在脑海里杂乱的念头顷刻间突然被理顺,犹如惊雷劈开混沌,醍醐灌顶:他既然能让她爱自己一次,就一定有本事让她再爱自己一次!
楚回算什么,青梅竹马算什么。
她如果真那么在乎小时候那点算不上男女之情的情谊,就不会选择天降的缘分了。
他承认楚回讲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凡成人礼上,她见到了楚回,她也不会这么排斥联姻,也不可能义无反顾的跟着他离开。
可那又如何,楚回就是缺席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场成人礼,他的出现就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到了南城。
要不是迟家老爷子背着他耍尽了手段,他和白以沫早就领证,婚礼也提上日程了。
迟夜洗漱好,在衣柜里挑挑拣拣,选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穿上,在落地镜前认真检查完每个细节,才下楼去了餐厅,白以沫把熬好的小米粥和鸡汤面端上了餐桌。
一抬头就对上迟夜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男人脸色依然是那副矜贵清冷的模样,只是气色比昨晚好了许多,眉目舒朗。
特别是......这一身从来没在她面前穿过的银灰色西装,中和了他身上属于上位者才有的锐利锋芒,多了几分未曾有过的亲和力。
白以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离开的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迟夜这种深沉古板的人性格逆转,要不是那张好看的皮囊没有丝毫变化,白以沫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不顾场合亲吻她,从楚回手里抢走她,箭在弦上努力克制......
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是从前冷静且懂权衡利弊的迟夜会做的,就像当初她从银滩搬走,他也只是追到了门口。
永远清晰,永远保持理智,才是迟夜一惯的作风。
迟夜见她看向自己时,清透澄澈的琉璃眸子光芒闪烁,宛如粼粼波纹在阳光下起落,上扬的唇角还没来得及翘起,就见她眼底的光芒已经迅速黯淡下去,他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迟夜抿了唇,恍若未觉的移开视线,拖了把椅子在她身侧坐下,“怎么不多睡会?”
又道:“这些生活琐事交给张婶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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