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倚危果然下达了命令,侍卫开始一寸寸排查驿馆。
明月在殿下身边学习礼仪。
半日时间,听雨过来汇报,“殿下,驿馆各处已经检查过,现下已经派人修了。”
沈倚危点头,他问:“那些刺客的主使可查出来了?”
驿馆离京都不远,按说现在也该有消息过来。
听雨道:“还没有消息。”
沈倚危笑了下,哦了声。
明月正在旁边插花,听殿下莫名“哦”这一声,不明就里,总感觉殿下好像在嘲讽什么人。
她低头摆弄着花枝,却注意听着殿下的话。
殿下说:“那便给京都递个消息吧。”他很随意地吩咐:“就说因为此次受伤,本殿病重,大约不能回京过年了。”
既然有些人想息事宁人,讨好平宁侯和皇后,那便请他们继续,只管把事情往下压。
听雨一怔,没有立刻回答。他属实没有想到殿下怎么会如此轻描淡写说出这样的话。
过年是全大周人最重视的盛事,如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殿下,殿下若是连宫宴都不参加,恐怕又会有人趁机生事。
明月在旁边听着,先是高兴,殿下不回京,她便可以在这里继续留着。至于别的,她却是没有去想。
可殿下刚才说的借口是伤重,接着她又想到殿下那日毫不犹豫在胳膊上砍下的那一刀,眉头蹙了起来。殿下肯定得瞒过皇宫派来的御医,他不会又在身上来一刀吧?
明月抬头看向殿下,目光担忧。
听雨应下后退出去,沈倚危抬起胳膊,把绷带解开。
那日他下手实在是不轻,到现在,这伤口也狰狞的吓人。
沈倚危像是在思考,他目光落在那红黑的伤口处,久久没有动作。
过了会儿,他取出个小药瓶,拔出塞子就要往伤口上倒,明月看着那药瓶,心中想到殿下说的“伤重”两个字,着急喊道:“殿下不要!”
沈倚危停住动作,抬头看明月,有些莫名其妙,等她说原因。
明月急忙走到殿下身边,看着那药,“殿下若要上药,明月来就好了。”她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但她下意识认为殿下手中这药一定会恶化他的伤口。
沈倚危见明月惊慌,心下了然。他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那你来。”他把手往前一递,意思是让明月用他手中的药。
明月不接:“大夫开的药就在旁边桌上,奴婢去取。”
沈倚危笑出了声,他掌心托着药瓶,又往前递了些,“我这个药管用。”他目光笃定,一定要明月用他手中的药。
明月犹豫着接过药来,却不敢把药粉洒上去。她生怕这是毒药,殿下故意要加重他的伤口。
沈倚危觉得好笑,故意催促,“怎么还不上药?”
明月纠结一番,还是问道:“殿下,这药是否会让您的伤更严重?”她心里就这么认为,所以才会问出来。
沈倚危竟也乐意逗她,说的虚虚晃晃,“是药三分毒。”
明月咬了咬牙,她站起来,“我不能给殿下上药。”
见明月这么在乎,沈倚危这才正经起来,“明月,这药是宫中的珍品。”他指指自己的胳膊,“用这个好的快。”
明月相信殿下,但她还是半劝半哄道:“殿下还是要保重身体,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的,不能总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对殿下说出了这样的话。
沈倚危胳膊上感觉到一阵清凉,那是明月在给他抹药。
他叹息,“说实话,我有些后悔。”他看着自己的胳膊,“那天还是太用力了,疼。”
明月仰头看他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后悔的模样。
但她上药的动作越发轻柔。
沈倚危见明月不理他,问道:“你不信?”
明月说当然相信,胳膊上破这么深一道,哪有不疼的?
想殿下从小金尊玉贵,在一众皇子公主中也是最受陛下娇宠的那个。而且她听说殿下小时经常生病,一病就是数月,陛下因此关注着殿下生活的方方面面,小到脚下踩的地毯,也必须是手艺最佳的织工用最好的材料做出。其他方面就更不必说了。
所以在之前,明月靠着听人们说的那些,印象里的四皇子该是个公主一样娇贵的人。
这还是因为四皇子名声太大,她才会有幸听说一二。
自到殿下身边以来,殿下对受伤的态度总是那么随便,不像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好像身体怎么样,于他而言无所谓。
这样的人,怎么会像是传闻里那个被陛下宠上了天的瓷娃娃四皇子?
上过药,明月轻轻叹道:“这样深的伤口,即便有好药,恐怕也会在身上留下疤痕了。”
沈倚危却一点儿不在乎,微微笑着,和明月说起了别的。
听雨已经按沈倚危的要求,传信回京都。
陛下听说沈倚危病重,立刻派了御医来。
御医到时,沈倚危还在屋里喝茶,很是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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