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安也很惊呆。
谁喜欢的忠诚？她吗？
她什么时候跟周恪说过自己喜欢忠诚吗？？
而且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居然为了攻略她自愿给她当狗？？
看来他的时间真是不多了，都急成这样了。
虽然她确实用了一点点小手段提醒他在他们之间谁才是占上风的，也确实潜移默化地在试图影响他，但当狗什么的……
想象一下周恪以后任她调.教成她喜欢的样子，满心满眼都是她，不会想着利用她伤害她，对着她言听计从摇尾巴——
糟糕，那画面还真有点爽。
顾时安清了清嗓子，躲开周恪的视线：“反正忠诚的字面意思就是永远不背叛呗。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他坐直身体，视线落在手边的包装袋上，又转头问她，“你累吗？”
“嗯？”顾时安还有点走神，闻言下意识摇头，“不累。”
周恪抿了抿唇：“那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顾时安看了他几秒，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好。”
半途周恪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到驾驶座亲自开车。
二十分钟后，顾时安看着云亭酒店明亮的大堂无语：“你就让我陪你从一家酒店到另一家酒店？”
周恪没接话，他明显是酒店的超级vip，一进去就有专人带着他们乘专属电梯到了五十三层。
顾时安脚步迟疑，压低声音说：“虽然我觉得你不会，但保险起见还是问一下，你不会带我来开房的吧？”
【真敢想。】
他睨了她一眼，没接话。
顾时安撇撇嘴，抱着看他卖什么关子的心情没有掉头就走。
然后他就带她到了酒店的观景台，整面的落地玻璃窗，极目远眺，半座城市的夜景都尽收眼底。
鹿城是夜生活很丰富的城市，一道道光柱将城市分割，霓虹灯光在其中熠熠生辉，遥远美丽得像另一个世界。
顾时安其实看过很多城市的夜景，但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特点，眼下依然毫不意外地被吸引，站在窗前感叹：“真漂亮。”
她回过头，看到周恪坐在一边，泰然自若地拆开了她给他打包的海鲜烩饭。
早就没了热气的简单食物，在这个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地方略显寒酸，但周恪拆开餐具吃得斯文迅速，并没有流露出嫌弃之类的情绪。
顾时安坐在他对面，好整以暇地问：“你吃饭都要特地挑选这种地方吗？”真讲究。
周恪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不是。”
“但我在这里吃饭确实更有食欲。”
“……”顾时安撇了下嘴，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周恪沉默地吃光了一份海鲜烩饭，招呼门口站着的侍应生收拾掉，才终于看向顾时安。
她坐的位置靠窗，身后的高大绿植遮掩了本就不明亮的暖黄灯光，倒映在她脸上影影绰绰，和窗外的夜景一样，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周恪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开口道：“顾时安，我有话想说。”
顾时安转头看他，扬了下眉：“什么？”
他却移开了视线，避免与她对视。
这里是他每次到鹿城都会来的地方，应该说，他去哪里都会偏向选择这样的酒店入住。
因为高高在上地俯视，会让人产生能够掌控一切的自信，而周恪不仅有这样的自信，还有这样的能力。
但这段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顾时安成了他人生中无法预料更无法掌控的变数，他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游刃有余，变成了现在的黔驴技穷束手无策，甚至需要到这里找回与她谈话的自信。
回想转变的时间点，就是那天在滑雪场，顾时安阴晴不定、时冷时热，全然不似先前的惧怕讨好，说抽身而退就抽身而退，无情得干脆利落。
从此他就开始了被她反复折磨的征程。
周恪想起那时她说他连句喜欢都说不出口，既然如此，就从这一点开始改变吧。
他转回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顾时安的眼睛，说：“那天在滑雪场，我说会试着喜欢你，你还记得吗？”
顾时安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却仍神情自然地点头：“记得啊。”
周恪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好半晌，才又郑重道：“尝试成功了，顾时安，我喜欢你。”
说出这句话时，他搭在膝上的手蜷起紧紧攥成拳，眉头也蹙在一起，牙关紧咬，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像他不是跟人表白，而是受了什么酷刑。
是周恪忘了，他还有那个［表里如一］，哪怕再想装作云淡风轻，表情依然没办法完全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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