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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斐的脸色黑得比砚里的墨还要浓,若不是谢书台被卫瑶拽的那只手还有些疼,恐怕都要以为差点被人强要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卫瑶被随意扔在地上,裴玉斐缓步捡起地上的银簪,递到谢书台手上:“刚才有机会,为什么不动手?”
谢书台因他这话感到莫名其妙,她接过簪子,随便挽了个头发,却没说话。
裴玉斐却猜出她的考量:“下次再有这种事,不必顾虑城主府,大不了事后将所有过错推到我身上就是。”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谢书台一愣。
裴玉斐这话逾矩了,但她好像并不讨厌:“你怎么会来这?”
“查到了点东西,顺藤摸瓜就找到这里了,刚好看见……”他一顿,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离开,到别的地方去说。”
谢书台也觉得应该如此,她觑向地上人事不省的卫瑶,问:“他怎么办?”
裴玉斐眼中闪过一抹不自察的狠戾:“把他带回卫家吧,也正好送卫凛一个人情。”
谢书台却知道他不是为了什么人情:以卫凛的性子,要是让卫瑶落在他手里,后果不会比在牢里好多少。
他是在为自己报仇。
先前因偷听到洛怜枝的话而起的嫌隙暂被抛下,谢书台跟着扛着卫瑶的裴玉斐离开,在从门口出去的时候,看见倒得横七竖八的一群人,顿了一下:“这些人呢,也让卫凛来收拾?”
裴玉斐眼中升起一丝厌恶:“这些不是卫家的人。”
谢书台一惊:“什么?”
“他们跟卫瑶一样,都是从囚牢里逃出来的犯人。”裴玉斐面无波澜,唯有压得极低的声线暴露出了此刻的怫郁。
“我来时叫人通知了兵练营,你大哥应该一会儿就能到。”
谢书台终于缓过来,摇头说:“我大哥去剿匪了,来不了。”
“剿匪?”裴玉斐的眉皱在一起,“柳凭不是把这件事交给洛怜枝了吗?”
谢书台闻之一愣:“什么?”
她忽然想起从兵练营出来时,听到几个士兵说会有人来帮他们剿匪,然而此刻想到却觉荒谬:明明剿匪作战才是兵练营最擅长的事,就算找人替他们分担压力,也该是来抓捕逃犯,而不是来剿匪。
如今本末倒置,何以缘由?
裴玉斐看出她在想什么,解释道:“洛怜枝跟马匪打过交道,且对他们颇有威慑,所以柳凭把剿匪的事交给了她。”
所以谢执戟是捡了洛怜枝挑剩不要的差事做。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谢书台满意,她好不容易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声调不由扬高:“什么时候我岸止城的事需要雍朝人插手了?还是说城内无人可用,只能倚仗洛怜枝才能稳定下来?”
“——还有,城防的事不是施悯在管吗,什么时候又由得柳凭做主了?”
“他们一个一个,罔顾城法,就真以为父亲仁德,不会追责吗?”
裴玉斐走在她前面,闻言默了默:“还真不会。”
谢书台:?
她一时不确定裴玉斐是在跟自己说话,然而这里没有第三个人,除了他裴玉斐再无人可说话。
谢书台只能出声询问:“什么?”
说不上心底的心虚从何而来,裴玉斐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开口,但他既然开了这个头,就只好继续说下去:
“柳凭行事之前去府衙问过,城主不仅知道他要让洛怜枝去剿匪,还为柳凭在其中行了不少方便。”
他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消弭无声,只剩寂寂风响穿过合巷,惹人心冷。
谢书台拢着袖子,脚步渐缓,最终停滞。
裴玉斐闻到身后动作消隐,停步回望:“怎么了?”
谢书台垂下头,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收紧,似下了一个重要决定:“我去找我爹。”
两人刚巧走到一个岔口,左边明灯不绝,大路坦荡;右面未着寸光,青瓦的高墙覆下一层厚重阴影,像是要把世间万物都吞噬进去。
以此处为点,卫家在左,府衙在右,她若要去府衙,两人只能分路。
一向有什么应什么的裴玉斐却没像之前那样直接答应:“你一个人太危险,晚点我跟你一起去。”
“没多少时间了。”谢书台摇头,“洛怜枝那边的动作太快,父亲对她没有防备,柳监又惜才,若不让他们及早看清洛怜枝的真面目……”
想到前世情景,谢书台眼神一黯。
裴玉斐道:“你没证据,就算去了也揭穿不了她。”
趁她思考的一瞬,他又加紧说:“而且你被他们盯上了,这段时间最好别轻举妄动,最好也不要一个人出门。”
说着,他不知想到什么,一抹红意从耳根蔓延开来:“当然,这段时间我也会尽量住在城主府,你有事都可以找我。”
谢书台:……
她本想问裴玉斐为何确定自己被盯上了,却突然想起那些与卫瑶一道的逃犯——他们不是卫府的人,却肯替卫瑶办事,要么卫瑶给钱了,要么就是,在卫瑶背后,还有其他人。
一个凌驾于卫瑶之上,能控制所有逃犯的,真正幕后主使。
而卫瑶刚从牢里出来,自然没这么多银子可供他打点,那前一种情况就可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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