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四川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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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王岚平率十五万大军挺进顺庆一带，对顺庆城内的清军全然不顾，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分割包围艾能奇部，切断他退回川的道路，白杆兵也趁机起事，杀出石砫，拼全力阻止成都来的援兵。

激战十日后，艾能奇部伤亡过半，其本人也在混战中受伤被浮，余部投降。

王岚平收编其麾下兵马约四万有余，艾能奇醒来后，王岚平好言相劝，并说忠义侯李定国常说艾将忠勇无比，以身事叛军实为不得已，若是能归顺朝廷，除王爵外随便挑，军职不变，原有兵马奉还，并许他朝廷平川之后将加授他为四川总督。

艾能奇思虑一夜，没有表态，却见他身处的营帐周围一个是军守卫都没有，却有他的几名亲随在，亲随告诉他，汉王说了，如果艾将军不愿降，可自行离去，马匹、兵器和原有的亲信也都在辕门外等侯，来去自如，并告诉他如果有朝一日又再战场相会，将军若再被收俘，只要不愿降，一样还放将军归去，汉王当学昔日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期望与将军同谋大事。

艾能奇忙跑出营帐，一路出了辕门，果然没有人拦他，汉王许诺之物也都在那，艾能奇没有走，有汉王在，四川必定归属朝廷，当即他返回大营，求见王岚平，伏地而拜，表示愿降，降明后献计，为全家小之命，请汉王放他回去，待回成都接回家小后，遂劝川东各关隘献降。

王岚平从其计，放了他和他身边的几十名亲随，并派人追击，一直将他追到了潼川附近。

艾能奇一败，川东门户大开，明军十五万大军五天攻破潼川城，距成都不过六百里。

艾能奇逃回成都后，面见张献忠，说自己是在混乱中逃出来的，张不辩其真假，苦于无将可用，只得再委他重任，防守成都。

白杆兵也归并入汉王部，一时附近叛军小城纷纷归附，以求重新归化皇统，十一月初，王岚平大军已激增至二十万，成都震动，张献忠遂调驻守阳平关的白文选放弃各关口，回成都护驾。

白文选也不敢怠慢，烧毁城关，大起十二万众，连夜经陇中返往成都。

阿济格自知在顺庆已无所为，也放弃顺庆城，谁知此时王岚平趁机追杀，清军大乱，此时正遇白文选回撤大军，白文选果断出击，不谋而联，与王岚平前后夹击，阿济格十余万大军损失过半，嘉陵江一段都被满人的尸体所断，联军一直将阿济格追过了阳平关方回，阿济格只带了两万多残兵狼狈不堪的逃往汉中。

在此战中，白文选见识到了朝廷大军的厉害，推知四川无法自保，遂率十万人归降汉王，王岚平大喜，当即言朝廷加授白文选为四川镇抚使，其所有部众仍归他统领。

自此，川东、川北、川南各府尽归王岚平所有，四川无险可守，明军三十万人兵分五路朝成都杀去，沿途各府县望风而降，转过来年二月，王岚平对成都外围各据点发动了清扫，三月，成都已是孤城一座。

剑门关西军守将孙可望一直按兵不动，任凭成都的张献忠发多少圣旨他都以清军抵关压境，若退兵则有被尾随入川的危险为借口推脱。

四月，成都被围得如铁桶一般，只围不攻，王岚平还是相信艾能奇的，果然，围城第八天后，艾能奇终于找到机会携家人一起，打开了成都西门，迎接明军入城。

王岚平杀人城中，激战十日，张献忠全族被诛，宁死不降者皆斩首，成都收复，出榜安民的同时又派出五路兵马，前去收取四川境内其余城池。

王岚平坐镇成都西皇帝新宫，查抄献宫府库时得银财七八千万两，珍玩更是堆积如山，张献忠这一辈子造反弄来的财富，全都归到了王岚平的手里，连同其宫里的两千宫娥和妃嫔全都成了王岚平的战利品。

犒赏三军后，艾能奇引一老妇求见汉王，说是当日忠义侯李定国流落在成都的岳母，王岚平听得大惊，一见之下，原来竟是那自己失散三年的老母，她还活着。

母子抱头痛哭，闻者伤心，观者落泪，王岚平重赏艾能奇，并将原来张献忠赏给他的府邸再赏还给他，并从献宫中挑侍女十名赠予。

伪西的皇宫虽远不如南京紫禁城雄伟，却是不失奢华，高拱飞檐，琉璃瓦顶金光闪闪，随处可见到气势非凡的龙形图案，只不过宫城中飘扬的旗帜早换成了大明龙旗。

一大早，原伪顺的文武百官都齐聚在殿堂之内，一个个惶恐不安的仆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原本这些官员远不只殿里的这些，只是由于在汉王入城时张献忠自知败局已定，杀心骤起，一连砍了百十位伪西朝的官员，后宫的宫娥也有不少惨遭毒手，好在是王岚平的大军以箭出之势，迅速打破了禁宫的大门，方得救下许多无辜。

张献忠为什么嗜杀，不得而知，是不是真的嗜杀成性，从古至今的史料中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至于他有没有屠川就更说不清了，但有一点，从秦皇至今，但凡是从最底层打拼后自称皇帝的人没有一个不嗜杀的，如刘邦、黄巢、安史、朱元彰、洪秀全等，那真是一城一城的杀人，也许他们还没有找到比杀更简单且最有效的除去对手的方法吧，由此可见张献忠嗜杀也不是完全冤枉他，而且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都记载了他在四川称帝时两件杀人的事，一为以科考为名，招四川学子入成都，结果所有学子全都被杀；二为清军攻破成都前，张献忠自知难保，大量屠杀自己大西国的官员，死者十之七八；这两点应该是没有异议的。

但要说张献忠入川不过几年，却屠杀了好几百万人，这个可能性不大，多为明史摸黑。

不管是真是假，今天在殿中迎接王岚平的前西官员一共就剩三十多名，这是大西全体京官。

“汉王到”一个老太监站在宫里口喊得千回百转，很是自豪，因为他原本是明廷在四川公干的太监，只是后来随着张献忠入川后被强行抓来的，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官军来了。

九十九级的台阶下，王岚平一身高贵的衮龙常服汉王服饰，满面红光，此时的他比高中状元时还要神采奕奕，因为他的老母亲还活着。

在汉王身后是王赵氏，由于她的眼神不太好使，此时正由香兰和香菱搀扶着拾阶而上。

再后面便是汉王麾下的所有军将，包括从西军归降来的，降不可耻，惜命的人总是有弱点可寻，比那些硬骨头死不投降的人好控制多了，用起来也顺手。

随着王岚平一脚踏入殿门，伏在地上的众官忙着身子压得更底了，齐声道：“罪人恭迎王驾”

王岚平没理他们，转过身去搀扶他母亲的胳膊，恭敬道：“娘，您慢点，台阶”

王赵氏这些天眼泪都没干过，以至于眼疾越来越严重，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原以为自己要客死他乡，永远也见不到儿子了，却没想到转眼间冬去春来苍山翠，儿子竟然重逢了，而且他都已经封了王爵了，这在老王家可算是拔了尖的头一份，这里所有的人好像都很怕他，更有甚者连昔日那威风八面的艾能奇见了自己都得拱手称一声老夫人，真是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王岚平扶着老娘走上高高的宝座，搀在一旁坐下，自己却一屁股坐到了原来献忠坐过的椅子上，并移了移屁股，感受一下舒适度，又摸了摸两边那龙首怒张的把手，通体金制，王岚平心道：没想到一个土皇帝都能奢侈成这般模样，怪不得天底下人人都盼着自己能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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